东临碣石,以观沧海。水河澹澹,山岛竦峙。树木丛生,百草丰茂。秋风萧瑟,洪波涌起。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;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。幸甚至哉,歌以咏志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曹操●《步出厦门行》
古代文学老师的思路总是开阔而凌乱的,她喜欢提及的一些东西总让人望而却步,而其中一些物象总会勾起人心底可笑可鄙的痛。
比如,海。
离初次兼末次见到大海已经有八年之遥,我倾诉的琴声也永远的沉沦了。记得自己在海中写下的自己的名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,犹如人的生命般转瞬即逝。不知怎地,那样的大海一直在我脑海中激荡,久久的挥之不去。老师说没几个中国人喜欢巨浪滔天的大海,因为中国人大都喜欢平静如山的生活,可为什么我所爱的大海偏偏这样跌宕起伏,即使在记忆中出现,那不知好歹的海浪也会拍到人心力交瘁,而这心的主人,恰恰是如此微小的我啊!自古以来智者狂痴者悲,唯有大彻大悟的人方可万念不挂,浊酒一壶依柳而眠,不为色身所羁。
从海边回来之后,银河一致通过我的梦和想象流入大海。是的,在我目睹过这一壮景之后便再也无法把它忘记。八年来,海与天的交替从未断流,仿佛是古人心中唱了千年的咏叹在我心中澎湃。不管显示如何沧海桑田,精神世界的大海应该是永远不变的——除非有一天精神的世界也彻底崩溃——我们在这不变中变着,就在二十岁风华正茂的时刻。曾一度以为记忆会褪色的,通过海才发现,在涛声中一天天老去的声音居然是自己!
所谓物是人非
狂妄的大海不理会千年之久的间隔,很拽的在我和曹操面前吞吐日月。这样的大海很小气:曹操曾把半个中国摇撼得日星动荡,而我只是浮尘般存于天宇之间,大海偏偏在我与曹操面前演绎同样的神话。我自知自己几斤几两,干嘛这样讽刺我呢。
其实作为一个人——尤其是一个凡人,不必想得太多,自己心里难受不说,还会失去本有的权利,遭人鄙弃和嘲笑,也不是对自己负责的表现。有个学长告诉我,要对自己好,不要无所谓的浪费感情和生命。怀着一种平和的心态去接受命运的安排最好不过了。既然造化没给太多的恩惠和压力,就该让自己至始至终的快乐下去,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。
忽然记起了他——加隆,海的将军,也算是一代帝王,就是因为企图获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不得不用鲜血去赎罪;也想起了他——沙加,我灵魂的导师,我的……也想起了他们,我永远的前辈,我永远的哥哥们
又想起了他,想起了她,想起了他,想起了她,想起了他们,想起了她们,想起了所有人和所有人所说所做的一切一切,想起了真人假人真事假事真情假情真缘假缘……好多影子时隐时现,搅得脑海里如万马奔腾,血液一下一下的沸腾,有一次一次迅速冷却。在大浪的淘澄下,谁是过客,谁与何去何从,全都明了了,为一坚守心中的,只有源自最初那一成不变的梦,那十年的追求,还有一颗真而又真的放弃了孤独的心。早已对大海疯狂的做法习以为常。真的,不发狂的不是大海,是水泡子。
海,无论是安详博大还是疯狂残暴,波光粼粼的温柔还是叠浪通天的野蛮,都不加选择的霸道的灌进我的身体。可是我实在太渺小了,根本负荷不来,于是……
我很清楚一点,我的出生注定是一条不归的路,宿命中将是如日中天的一去不返,但我会一直将它走下去,不管为了什么。
哪怕这期间会出现史上最大的悲哀——我深爱的人将永远不知道我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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